有一种年味叫“坚守”(苟平刚)
儿时,期盼着过年。期盼着甜甜的糖果、崭新的衣服、又爱又恨的小鞭炮,一毛两毛的压岁钱,还有不怎么丰盛的年夜饭……
我家出身贫寒,但也充满过年的乐趣。一个五口之家,两孔黝黑的窑洞。玉米面馍馍、玉米糊糊、晒干的青菜,虽然是家常便饭,但春节里的臊子面、炸油货、包饺子等等,都氤氲着妈妈的味道。父亲勤俭持家,待人接物,满面春风,一举一动,都透露出他的热情与睿智,使捉襟见肘的日子从容了许多。
也许,是从小生活在林区的缘故。平日里,众多操着南腔北调的叔叔阿姨们以及父辈们,或披星戴月,植树造林,或上山下沟,巡山护林……忙碌了一年的他们,很少谈及回老家过年的话题,一年四季,风雨无阻,坚守着大山里的年关和岁月。记得有一次,曾幼稚地问山东籍叔叔,为什么不回老家过年?他笑呵呵地抚摸着我的头说“等你长大了,就明白了……”。
后来我长大了,父辈们走的走了,老的老了。血气方刚的我从父亲的手中接过了他的衣钵,子承父业。像他们一样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穿行在延绵起伏的群山里。春看渐次绽放的山花,夏听声嘶力竭的蝉鸣,秋赏徐徐打开的水墨画卷,冬与冰天雪地同行。
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,那个懵懂少年被无情的岁月雕琢得满脸沧桑。在人生路上,享受着寂寞与欢喜,收获着知足和惬意,感恩一路上遇见的人,铭记或淡忘着有关年的枝枝节节,点点滴滴。一场又一场燃烧的雪花,簇拥着春节一次次地走近又离开。璀璨的烟花,亲吻着除夕夜的苍穹、大地、河谷和山林,所有美好的时光如约而来。
又是一年龙年到,屏幕内外,大江南北,举国同庆,龙腾虎跃。浓浓的年味中,我们怎能忘记,大雪封山的腊月里,强冷空气一波一波接踵而来。凝结成冰雪、冻雨,回不了家的护路人,日夜清扫着游子们的归途,这无疑是一条条“暖心路”;雪域高原,绵长的国境线上、国门哨所旁,被大雪淹没的“兵哥哥”们,承受着严寒洗礼;没有节假日的快递小哥,分拣、包装,陀螺似的旋转着;还有身处茫茫林海中的护林员们,他们用坚守诠释着别样的“年味”。
还有很多人,依然忙碌在各自的岗位上,守护着万家灯火、守护着人间太平。这一群群“最可爱的人”,怎能不使人心生敬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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